方清韻很不自在,但還是走過去把水果放在桌上:「秦政委,昨天太匆忙,沒來得及給買什麼,別嫌棄……」
陳朝陽望着她,無數記憶再次上涌。
他控制不住地想去牽起她的手,卻還是硬生生壓了下去。
不行,現在的方清韻跟自己只是一面之緣,他不能嚇着她。
看她滿頭的汗,臉也被曬得紅撲撲的,陳朝陽心不覺一軟:「謝謝,坐着歇會兒吧。」
方清韻瞄了眼門外,緩緩坐下。
那個女人好像走了……
「你……在哪兒上學?」陳朝陽輕聲問,試探的語氣透着微不可察的小心。
現在的方清韻,他很想了解。
方清韻短促的啊了一聲:「我是濟北大學的,學的播音主持。」
陳朝陽眸光閃爍,她上了大學,學的還是她喜歡的……
頓了頓,他又問:「你是濟北人?還是考到這兒的?」
「考到這兒的,我父母都是蘇市人。」
方清韻回答地很認真,可回過神,卻又感覺對方好像有意在了解自己。
氣氛有些微妙。
正當陳朝陽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問時,去打飯的通信員回來了。
方清韻暗自鬆了口氣,連忙起身:「那秦政委,我先走了,真的很感謝您救了我,改天我再來看您。」
說著,微微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。
她走的很快,像是着急逃離一樣。
陳朝陽挽留的話都沒來及說出口,人就已經走遠了。
他皺起眉,眼底划過抹失落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覺得自己跟方清韻之間有了種說不出的隔閡,他想靠近,她卻想遠離。
可轉念一想,他們現在還不熟,自己不能操之過急。
通訊員像是看出了什麼,膽大地問:「政委,您是不是對那位女同志有意思?」
陳朝陽沒說話。
通訊員暗自發笑,政委經常解決部隊里大齡戰士的婚姻問題,可他自己至今都還沒着落呢……
陳朝陽看向桌上方清韻送來水果,深沉的眼眸漸漸堅定。
這輩子,他一定要好好對方清韻!凌晨。
沈沐澤回到家,剛推開家門,就看見沈母披着衣服從房間出來。
「媽,這麼晚了您還沒睡?」
沈母打了個哈欠:「起來喝口水,倒是你,怎麼現在每天都忙到一兩點才回來。」
「有樁案子要查。」
沈沐澤倒了杯熱水,給沈母遞了過去。
沈母接過,剛要喝,想起了什麼似的朝準備回房洗澡的他招招手坐下:「對了,你過來,我有件事兒跟你說。」
連熬了兩個通宵,沈沐澤已經很困了,但還是坐了過去:「怎麼了?」
「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一個小學同學的女兒嗎?她在濟北大學讀書,正好開學她來了,你們見一見,就在明天……」
頓了頓,沈母看了眼掛鐘:「呦,都不是明天,應該是今天下午,你請個假,我帶你去見見她。」
聽到這兒,沈沐澤頓時喪失了耐心。
他揉着眉心,緩解着疲憊:「媽,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。」
「我怎麼能不操心啊?你都二十七了,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,你都上小學了。」沈母憂心忡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,「這回就聽媽的,就算你不想成家,也跟我去見見她,咱不能沒禮貌。」
沈沐澤舌尖掃過上顎,隨便敷衍了兩句:「再說吧,這幾天我得忙着案子,媽,您早點睡。」
說完,直接起身回了房間。
見兒子又是副油米不進的模樣,沈母無奈嘆了口氣。
洗完澡,沈沐澤躺在床上,思緒又開始在案子中遊走。
五個被害人都有個共性,二十歲到二十三歲之間,長得漂亮,性格也很都很溫柔……
這是不是說明兇手又某種癖好,專挑這種類型的女孩下手?
忽然間,他不由想起方清韻。
他只見過她兩面,她還總是臉紅。
她很溫柔嗎?
他猜測應該是的,否則姚榮怎麼會盯上她?
困意襲來,沈沐澤絲毫沒考慮沈母說的『相親』,準備一早親自去審訊姚榮。
上了一上午課的方清韻很是疲憊,全然忘了沈母去春景路的來客飯館跟別人見面的囑咐。
回到宿舍,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。
正化妝的劉建紅看了她一眼,嬉笑道:「看來魂兒還在家呢!」
方清韻虛虛嗯了一聲。
「對了,你昨天不是說你媽讓你今天下午去相親嗎?」
劉建紅來了興緻,直接把人拉起來:「來來來,我給你化個妝。」
說著,拿出火柴點燃後吹滅,給方清韻描起眉來,嘴裏還不忘誇讚:「你天生麗質,化個妝也算是錦上添花了。」
方清韻卻躲開了,貓回了床上:「我真是一點都不想去。」
劉建紅聳聳肩,拿起鏡子繼續給自己畫眉:「你要不去多沒禮貌,反正就見見,又不會少塊肉,萬一他長得跟沈隊長差不多,你不是賺了?」
方清韻臉一紅:「你胡說什麼呢!」
「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看不出嗎?昨天你看沈隊長那眼神都快拉出絲了,怕是有人情竇初開,想對恩人以身相許了。」劉建紅嘿嘿一笑。